第(2/3)页 血迹未干。 也像是所有人心声落地的声音。 长夜漫漫,终得以窥见天明。 后来再回想那一天,那是楚今安此生做过最难的一场手术,难在人心。 术后七十二小时是病发高危期,有的人挺过了手术台,却没挺过感染期。 楚今安寸步不敢离开傅容珩,严格进行杀菌消毒,默默守在他身边,观察着术后的身体状况。儭 整整三天的时间,没好好睡过一次觉。 梁商君觉得她这样不行,劝她去休息,她不听,语气冷静,说她是主刀医生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术后感染期。 还是挺过了三天,楚今安才勉强走出手术室,回房合眼睡了一会儿,走前叮嘱梁商君有事一定要及时找她。 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,不太踏实,楚今安怕那边有事,不敢睡实,可连熬了三四天的身体撑不住,一闭上眼,就睁不开。 又梦到他。 在小时候,庭院里,屋子内,寒冬作暖,他皱眉扯开她鲜红厚重的斗篷扔在架子上,笑她穿的像个球,谁给她穿的。 那时屋子里是闲散的说笑声,你来我往的回着话,尚在年少风光时,声音传出去好远,小厨房里熬着的姜汤滋滋冒着热气,喜鹊飞进檐下筑巢,一只宫廷里养的橘猫趴在雪地上眯着眼睛揣手。儭 恍若隔世。 楚今安被一道声音从睡梦中惊醒,她睁开眼,屋内昏暗的雪光里,看到了梁商君的脸。 “楚医生,四爷……” 楚今安思维尚处于混沌中,连睡梦中也惦念着傅容珩的安危,此时浑浑噩噩的被人叫醒,思维自然与睡前接轨,电光火石间白光晃过。 她仓惶起身:“是四哥出事了吗?!” 昏暗里,梁商君欲说些什么,可还不等他张嘴,楚今安不顾发麻的腿,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,像一阵风。 那天是十二月四日的晚上,寒冬,大雪纷飞。儭 她一路急促穿过营帐,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,大雪落在身上也恍若未察,径直钻入了傅容珩的屋内—— 想象中的可怕画面并没有出现。 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,微撑起身子,听到动静,缓缓地,朝她看了过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