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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不敢，前阵子开会，我遇到一个谁啊，爱奇异的副总，我跟他说创作流程，剧本会怎么开，制片组怎么组，哪些演员戏好还便宜。你猜人家跟我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人家张口就是，‘我们后台数据显示，哪个哪个明星出场时，观众弹幕最多，他微博粉丝也在前几名，度娘热度也高，贴吧很活跃，我们下部戏就找他演’巴拉巴拉一大堆。还说现在编剧导演都不懂戏，他们大数据分析了多少份剧本，什么样的矛盾冲突观众最喜欢，说他们写出来的剧本比专业编导的还好看。你说，这样的人，我还拿他们的钱？”

    “现在都这样了？”刘一菲的创作理念是非常典型的学院派，拿剧本、分析人物和主要任务、尽可能的体验生活、真听真看真感受。

    一套很正确很标准的创作流程，她也不理解互联网的创作思维。

    “算了，还是推了阿狸吧。让上影和伯纳进来。”有的是老板想投《流浪地球》，程玉安倒是不担心会缺钱。

    吃过饭，程玉安和妻子吻别，工作去了。没半小时，刘一菲的助理和司机也到了，接了人上戏去了。

    《肿瘤君》医院的戏在昌平北大国际医院，医院很支持剧组，但每天给的时间也非常有限。

    “咔！”刘一菲主动喊了停，“不好意思导演，我上个厕所。”

    “咔！我上个厕所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刘一菲一下午跑了七八趟厕所，只有助理知道她是怀孕导致的尿频，但没法说。

    导演苏纶就是脾气再好，也架不住刘一菲这样折腾，摔了耳机开始骂人：“怎么回事，能不能拍了！天快黑了，这特么一下午拍了几条啊！”

    刘一菲坐在自己的椅子上，知道苏纶虽然没点自己的名，但其实是在骂自己。

    她也知道这样不好，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她非常自责，苏纶在前面骂人，她坐在后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    助理也知道今天是刘一菲的错，搂着她的肩膀，轻声安慰她。

    苏纶骂也骂够了，最后宣布：“休息十分钟，等下拍室内。”

    苏纶转过头来，见刘一菲刚哭过，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深深地看了刘一菲一眼，就走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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